2009年8月19日 星期三

Blue and Brown

電影海上鋼琴師(1900)裡有一段對話:

If you don't know what it is, it is jazz.

可惜我沒早一點看過這部電影, 要不然我不會為什麼是jazz而迷惑這麼久.

問我何時開始聽jazz, 其實我不知道, 因為握根本不知道自己聽的是不是jazz. 所以對我來說, 費茲傑羅歐巴桑跟水晶蓋兒小姐沒多大差別, 而哈樂黛女士與奧莉薇亞紐頓薔寶貝是一樣的, 我都聽得很高興. 那就是流行音樂. 假如那時你硬要掰潔新塔與潘越雲唱的是jazz, 我想我也不會反對.

直到有一次買了一張泥水工唱的唱片, 人家告訴我這就是jazz.

MuddyWater



吼吼! 這真有勁, 可是實在不適合常聽. 原來jazz 比較像泥水工人唱的, 那時我覺得jazz的顏色是褐色的. 套一句電影台詞:

If you don't know what jazz's color is, it is Brown.

原來費茲傑羅歐巴桑跟哈樂黛女士唱的真的不是jazz, 哈哈!

會多知道一點jazz是長大一點後看葛萊美獎與全美音樂獎頒獎, 喔! 這就是jazz喔! 唱歌會噸一下頓一下的就是jazz, 不過老實說, 這些都被我歸類在easy listening. 不過怎麼跟泥水工唱的不一樣, 而那個藍調(Blue)比較像泥水工唱的. 喔喔! 原來泥水工唱的叫Blue.

咦! Blue 不是用來開舞會時抱著女生的腰跳慢舞用的嗎? 後來我才搞清楚布魯跟布魯斯不一樣. 差一個子音天差地遠, 就像布魯樂谷跟布魯斯威利差一樣遠.

不過這時我對音樂的顏色開始有點弄不清楚了, 藍調的顏色該是褐色, 而jazz呢? 我不會講, 反正不會是太單調的顏色. jazz到底是什麼? 我還是沒能搞清楚, 即使老美每年都會頒獎給jazz藝人, 如黛安娜克雷兒或諾拉瓊絲這類美美的妹妹, 不過反正我知道一個事實, 費茲傑羅歐巴桑來到現代肯定跟獎盃無緣.

直到又有一天, 苦桑道人賣我一張唱片, 他說, 無論如何我都要聽這張唱片, 沒聽過這張的不算聽過jazz, 我心裡想, 輸人不輸陣, 反正是easy listening. 封面烏漆嘛黑! 

20071217KindofBlue

Kind of Blue. 我聽著聽著就入迷了, 從此我認定jazz的顏色是藍色的. 藍調不能叫藍調, 應該叫褐掉.

自此, 我每隔一陣子就會拿他出來聽一次. 那冷冷的藍色裡, 有著致熱的火焰, 迷離的音調裡, 把人的愁緒都勾了出來. 我不知道還有哪張唱片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敘述憂愁的. 我常常聽著聽著就忘了自己在做什麼, 每當這個時候, 我好想點一根菸, 或煙斗, 噴一口菸, 讓自己陷在往事的迷霧當中, 順口啜一口咖啡, 我要離開這個時空, 睡在過去不要醒來.

我還記得, 有一天我正在聽這張唱片, 我的一個學生拿著論文進來問我問題, 他第一句先問我這是什麼音樂, 然後問我這音樂為什麼這麼悲? 我心裡在想, 年輕人知道什麼叫悲? 又不是我這種一腳踩進棺材的老ㄡ吉桑. 我們師徒倆靜靜的把那一面聽完才開始討論論文. 後來我想那十來分鐘的音樂對他人生的影響肯定大過那篇論文.

所以我的心目中, jazz的顏色主要是Blue, 不過帶一點Brown, 以及當然的Black. 也就是3B. 這跟古典音樂裡Bach, Beethoven與Brahms並稱6B.

隨著見識多了一點, 我越來越覺得jazz's color is blue. 當你聽完柯川吹完Lush Life之後, 轉到另外一面, Trane's Slo Blue會輕訴著jazz blue.

MoreLastingThanBronze

要不然Blue Train也可以證明jazz is blue.

BlueTrain

每當我在聽jazz的時候我總是想來點什麼, 第一個先想到的通常是菸, 可惜我戒菸超過30年了, 喝茶是我經常做的, 不過不太對味. 我一直覺得應該來杯咖啡的, 可惜我對咖啡的任是跟對jazz的 認識一樣淺薄. 我是那種點西餐時附贈的咖啡, 以及7-11的罐裝咖啡都可以喝得下去的人, 反正不好喝就多加一點糖與奶就好. 就像聽jazz, 黛安娜克雷兒就很夠了, 喝咖啡, 星巴克對我來說是高級的了. 慢慢的, 我的週圍出現了一些對咖啡講究的人. 第一個是巴菲特. 他先是買魚羊的餵我, 然後再帶我去樹有風, 我很像有感覺好的咖啡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當你要展現一點時尚表像時, 星巴克我也可以接受. 不過7-11的我就是非需要咖啡因不可時才喝, 這樣的日子過了許久, 所以就像一剛開始的jazz, 咖啡對我不算是必需品.

同樣的, 直到有一天我認識一個叫做Ray的, Ray是我的學弟, N公司的台柱, 又號單車與咖啡雙達人. 我有一天到他家去, 那天我精神很不好, 所以跟他討一杯咖啡喝喝. 他見到學長對咖啡竟然產生莫名的興趣來(我總是要裝一下時尚), 馬上邀請我從音響邊移動到他的工作室, 看來重裝備一拖拉庫, 連磨豆機都看起來比我的後級重上許多, 只見他取豆, 磨豆, 壓置, 進咖啡機, 沖泡, 一杯滿是克力瑪的咖啡就這樣出現了. 這克力瑪形成比黃金還美的金黃色, 克力瑪還有不同層次與光澤, 就在我伸手要接的那一剎那, Ray突然間手一翻.

把它倒進水槽.

我一聲哀嚎. Ray要我稍安勿躁, 只見他把吸塵機拿起吸了一下磨豆機, 然後同樣的程序再泡一杯. 然後用同樣的手法再把它倒進水槽.

那天, 我等了35分鐘才喝倒一杯咖啡. Ray達人總共倒掉七杯, 第八杯我才喝到.

我終於知道, 對某些人來講, 喝一杯咖啡有多麼不容易跟慎重, 就像我非得要聽了Kind of Blue才知道What jazz I like!!

自那天後, 我比較少隨便買咖啡喝了.

接著, 我的朋友colin, 他甚至為了喝咖啡, 連烘豆機都自己設計. 那一天, 他幫我準備好所有的手沖工具, 給了我一包豆子, 教我手磨, 手沖. 我見到深邃帶琥珀色的咖啡滴進了杯子. 那一瞬間, 我的房間出現從所未有的香氣, 我順手放起了Kind Of Blue, 恍恍惚惚之下, 我似乎覺得我的手上出現了一支thiel為我手製的菸斗, 在菸味與香氣瀰漫下, 我覺得人生再也沒有事情美好過坐在我舒服的位置上, 聽著我自製的唱盤, 透過每聲道五瓦不到的單端管機, 以及我的號角喇叭, 聽著jazz, 喝著這樣的咖啡的這樣的時光.

Blue and Brown! Perfectly together.

那天起, 咖啡對我來說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有誰說過幸福是可以輕易得到的呢?

事情弄到這樣也是很難預料的. 於是我在想jazz還能怎樣? 這時,

小傑說: 來段獨舞吧! 禿驢!

於是, 有些事就忽忽變得簡單了起來. I am confessing that I love jazz and coffee. So, simple!

有時小傑也會說: 你來吧! 我疲憊的兄弟.

於是, 他順便寄給我一段BWV992: (Capriccio On The Departure Of A Beloved Brother)。

小傑堅持不讓我看到他怎麼泡給我他的加夏咖啡的, 他保證不像Ray那麼繁複, 不過同時他也不願意表演給我看, 如colin一般. 他躲到廚房去, 不一陣子, 他端了一杯給我. 這咖啡沒有colin的濃郁香氣, 沒有Ray的深邃, 它很簡單, 就是一杯咖啡, Black, 像是無限度黑的珠玉, 在端給我的同時, 小傑把落地窗打開, 讓風進來, 政大的山邊, 風的香氣夾雜著咖啡的味道, 他拿出Huguette Dreyfus 女士彈奏的巴哈 BWV 992〈送別親愛的兄弟〉隨想曲. Ocellia Calliope.20發出的聲音, 淡淡地襯著那溫暖的氛圍, 那大鍵琴的音聲是無可匹敵的. 他說:

來吧! 這是你要的藥!

他知道那天我的身體是在極度疲憊的狀況.

偶而他也會換個泡法, 然後說:

試一下這味道, 太濃或太淡的話, 跟我說, 我給你換一杯.

那一天必定是我在談興極佳的狀況.

我終於發現, 原來咖啡不僅跟jazz很搭, 跟Bach也很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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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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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現在有點變化, 多了一點期待. 想像著今天泡出來的咖啡不知是什麼味道呢! 而當coffee豆用完之際, 如同伊凡斯的"Someday, my Princess will come!". 我在想, Someday, my coffee will come!

後記:

其實我最近的心情並不好, 這風災弄得台灣如此, 偏偏百無一用是書生, 除了捐錢以及把工作做好, 我想不出一個家裡有兩個小小女生的近半百, 渾身是病痛的我能做什麼.

我只好多寫一些東西, 讓我的心多一個出口. "也就以為生命能周轉下去了"。

2009年8月18日 星期二

恐龍級的男人

過去裡, 我的心中天下最棒的男人大概就是區區在下我自己, 而且我把自己列為瀕臨絕種的恐龍級動物. 沒想到, 這一次遇到的這位讓我從此閉口.

我很少遇到這麼寡慾的人, 尤其當他是一個醫生, 而且看來會是一個收入可以很豐厚的牙醫. 他在花蓮大醫院做過, 也到過西部自己開業, 然後, 他決定還是到他最喜愛的花蓮鄉下, 替非常非常弱勢的族群看診, 這是一家公立醫院, 薪水不高, 福利不好, 還要自負交通費在不同的鄉下來來去去, 老實說, 我沒認識其他醫生是像他這樣的.

他謙遜得一點也沒有主宰病人, 如我多數見過的醫生, 一般的態度, 你甚至不覺得他是一位醫生, 可是當你問他有關牙齒的問題時, 他又專業得讓你敬服.

他是一個好父親, 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因為從他的女兒身上我可以看得出來, 這麼棒的女兒需要一對極佳的父母親才培育的出來, 而且缺一不可.

當然, 他是一位好丈夫. 我私下把自己跟它比一比馬上就發現不用比了, 有著那樣謙遜, 溫合的態度, 同樣用來面對他的家人, 我只能說

這是恐龍級的男人.

而且全世界剩下一個.

當然,  主人家的另一半是一位我見過最棒的英文老師, 對待孩子的耐心也真是僅見. 這是一個我見過最棒, 最合拍的家庭.

接下來的是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家是我的唱盤的第四號主人. 器材如下:

ARC LS-2 Preamp.

Accuphase Amp

Wadia CD Player

Musical Fidelity Headamp

Nirvana LP Player plus Colin 12-inch tonearm

Acapella Spe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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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在老號角玩家心中, 沒用壓縮單元的根本不能叫做號角, 所以Acapella號角喇叭一向在我心中地位不高, 當然我酸葡萄心理佔大多數因素. 不過這一對喇叭卻讓我意外, 不是號角, 可是卻有號角那種大聲不炒的輕鬆. 音樂性極佳. 即使在主人家那20坪兩房的公寓裡, 放音響的客廳可想而知不大, 而聆聽距離還不到兩公尺, 我對Acapella的成見在此消除.

目前的LP聲音還過得去, 很高興他們喜歡我的唱盤, 玩LP就需要多花時間去學會調整, 主人家的另一半還問我為何要她用AT33PTG就好, 用更好的唱頭不是會更好? 我的回答是

妳不覺得這樣已經不錯聽了嗎? 何況像謝哥騎車穿卡踏一樣, 總要摔一次跤的, 這唱頭就用到妳弄壞他再說吧! 要是半年內沒壞, 那時再換好一點的不遲.

這唱盤能在這樣的家裡服役真是它的榮幸.

我想我以後會常去花蓮. 除了看山看海之外, 還有就是去向這對夫婦學習生活與教養孩子的態度.

 

2009年8月14日 星期五

連通管的特殊應用

上一集中的變形金剛的主人有了新動作, 依約, 他將老Krell KSA200這重得不像話的後級搬回家, 我跟陸大哥去幫忙搬以及設定. 沒圖沒真相, 看機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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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料到的是,  苦主先生還另出奇招, 也就是連通管的特殊應用, 同樣地, 沒圖沒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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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是熱騰騰剛出爐的Benz Micro的超貴唱頭. 連通管裡加入不同的液體所造成的聲音差別可真不小, 苦主還把一支很貴的VPI 12-inch唱臂會上碳纖維臂管, 真是極盡苦心. 對了, 當天連通管裡裝的是潤絲精, 牌子我沒問.

這支單點支撐臂在沒裝連通管前, 一有動盪就會晃個不停, 加了後, 穩定許多,  對中高音的影響我聽不出來, 不過對低音的清晰度影響非常大, 我喜歡加了連通管的聲音, 不過我想多試試不同的液體, 未來我想裝在我的Graham 1.5T上面.

當天聽的唱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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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場的是我連做夢都不敢想的柯崗首刻唱片與瑪姬的演出, ㄟ! 我覺得這樣的唱片聽過就好,  不要聽太多次, 否則半夜會睡不安穩.

平常拿來試鋼琴的Gilels彈Beethoven的Eroica Variation當然要上陣, 雖然沒有彭老大(嘿嘿! 還有我) 那邊過癮, 但是低音粒粒清楚, 沒有我這邊的膨脹感, 是不同格調的Eroica, 這一點連帶影響其他音域的表現, 音響性上比較全面的唱片就是上面那張動物狂歡節, 在這裡讓人不得不佩服阿格麗希姊姊, 由她來帶動全場, 動物們似乎都活了過來, 一起跳舞, 那右手琶音之清楚之美, 一時無兩, Doublebass線條浮突, violin亮麗, 管樂器的氣柱如有具體型體一般, 我們一邊聽, 一邊手與腳跟著把拍子, 等A面放完, 繼續放起B面一直到聽完, 我忍不住中間就站起來跟著音樂晃起來, 這是一般發燒友在試機時所不常發生的情況.

苦主兄, 有你的, 申請專利吧!